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训练场的草皮上，久尔杰维奇裹紧外套站在场边，脸上的水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。这场对阵中国香港的东亚杯收官战，愣是被逼成了他的"毕业考"——足协早透出风声，甭管输赢，赛后这塞尔维亚老头都得收拾包袱去带U17。场上的国脚们正练着定位球，刘殿座扯着嗓子指挥人墙站位，那架势活像菜市场砍价的摊主。
"老久啊，这场要再整幺蛾子，咱可真是裤裆里拉二胡——扯淡了！"助教递毛巾时半开玩笑。久尔杰维奇盯着战术板没接茬，心里明镜似的：对面香港队虽说归化球员扎堆，可日韩二队都能把他们揍得找不着北，要是自家队伍阴沟翻船，社交媒体那帮键盘侠能把他祖坟喷冒烟。看台上已经有球迷拉出横幅，红底白字写着"输香港就解散"，在雨幕里晃得刺眼。
更衣室里弥漫着云南白药的味道，韦世豪正往脚踝缠绷带，嘴里还嘟囔着上轮被韩国队过得像木桩子的糗事。张玉宁把玩着队长袖标突然乐了："你们说香港队现在是不是也慌得一批？他们教练八成正跟队员说'对面连日本三队都踢不过，咱机会来了'。"这话引得朱辰杰把运动饮料喷了一地，蒋圣龙赶紧躲开笑骂："悠着点，这球衣可没备用的！"
转播镜头扫过替补席时，黄政宇正给蒯纪闻比划香港队左后卫的弱点。这归化小将普通话还带着伦敦腔，把"内切"说成"奈切"，活脱脱像在点奶茶。场边第四官员举牌补时三分钟，看台上突然爆发出"退钱"的吼声——原来是有球迷发现大名单里少了高天意，这位申花中场因为红牌停赛，早溜回俱乐部吃火锅去了。
香港队那个染着金毛的归化前锋又一次摔倒在禁区，主裁判摆手示意比赛继续。徐新蹲下来系鞋带时偷偷对谢文能嘀咕："这哥们摔得比我家楼下碰瓷的老头都专业。"话音未落就被对方教练组瞪了一眼，活像上课说小话被班主任抓包的中学生。雨越下越大，记分牌上的1:0显得格外单薄，刘浩凡解围时踢飞的矿泉水瓶正中场边摄影机，镜头里顿时雪花纷飞。
久尔杰维奇最后十分钟换上了全部替补，活像过年清库存的超市老板。转播画面切到看台某个角落，几个穿着"中国足球复兴计划"文化衫的球迷正在雨中干杯，啤酒沫子混着雨水顺脖子往下流。终场哨响那刻，替补席冲出去的队员比场上还多，不知道的还以为国足拿了世界杯。
赛后发布会上，有记者问老久带成年队和青年队有啥不同。塞尔维亚人挠了挠反光的脑门："区别就是U17的娃娃们还会脸红，这儿的老油条们..."话没说完就被新闻官掐了话筒。更衣室那头传来鬼哭狼嚎的歌声，仔细听竟是跑调的《难忘今宵》——原来是有球员把香槟喷进了刘殿座的球鞋，惹得门将举着鞋追打，活像东北澡堂里互搓的老哥俩。
回酒店的大巴上，蒋圣龙刷着手机突然乐出声："好家伙，网友说咱们这场是'菜鸡互啄里的战斗机'！"韦世豪凑过来看眼评论，顿时笑到拍大腿："这哥们更绝，说看咱们踢球得备着速效救心丸，一治胸闷二治尴尬。"雨刮器在车窗上划出半透明的弧线，远处霓虹灯牌"中国足球彩票"六个字时隐时现，活像在玩捉迷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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